【杜铁】痴人
*年下杜铁，MCU设定，NC19
*含轻度铁奇异铁
*对于动笔的人最大的残忍就是写自己所爱的莫强求了吧
第十三章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亲吻了，但是杜姆总觉得不够，托尼的唇舌仿佛拥有魔力吸引着人去多停留一会儿。托尼轻轻拍了拍杜姆的胸甲似乎要帮它拂去压根不存在的灰尘，最后他推了下它。所有的不舍都溶于沉默，而这不代表理智就永远掉线，杜姆的身旁已经开始萦绕起魔法的光点，是时候分开了。也许是为了重聚，但是也是永别。托尼看着他最爱的人像记忆里每一次分开那样再次离开了他的世界，复杂与压抑的情绪挤不出口齿只能蹂躏男人的眼角，在离开的那一刹那杜姆觉得自己看见了爱人的眼泪。但一切变化得太快，没多久他已经回到了他穿越时间后的那一分钟，此刻钢铁侠在传颂与怀念中不朽，而他也才刚刚告别了母亲回到拉托维尼亚不久，甚至在那之前他对于托尼·斯塔克还是毫无感觉甚至轻度厌烦的态度。
而现在他却已经深深动情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
现实比戏剧永远更加奇幻，杜姆不在乎那个。比起捉弄，拥有真爱的满足与不圆满的残缺反而比悲伤更先挤入他的脑海。他决定改变这个世界让托尼活下来，至于如何实现这个想法，显然至尊法师不能缺席。杜姆立刻动身前往纽约至尊会所，他确实是沉浸在那次穿越太久所以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时间线内的几个小时前还和对方吐槽过这个世界给斯塔克冠上了太多的荣誉。
因此斯特兰奇认真地思考着这位魔法新秀是否已经被黑暗维度或者什么别的病毒侵蚀了大脑，他反反复复地抚摸阿戈摩托之瞳才能克制住自己对杜姆的那些暴力的想法，在看了对方认真的表情有快十分钟之久之后他才打破了沉默：“我想你得先对托尼道歉。”
一瞬间什么叫追悔莫及和报应不爽已经足够让杜姆思考是否可以再穿越一次到几个小时前改变自己之前的口出狂言的事实，但是一个声音打消了他的想法，它虚弱但却又如此真实带着尖锐的语调但却依旧让杜姆感觉如同天籁：“维克多。”
此时纽约时间已经进入了午后，温暖的阳光从尚未修复完全的天窗口柔和地倾泻而下然后在与阴影相链接的地方开始溅出了模糊的水花，在那堆古书和画作的面前有个灵魂若隐若现地漂浮。托尼的面容比起刚才分别时还要显得消瘦了许多，他一身西装，胸前的反应堆闪着比身体其他部分都更亮一些的光芒。杜姆忍不住走得更近一些想看清楚自己的爱人，但是斯特兰奇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别再往前走：“保持距离，他的灵魂没重聚完全，维克多·冯·杜姆，如果你再敢乱来，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对你客气。”
托尼没有出声，依旧保持着漂浮的状态在原地不动仿佛他只是光学折射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已，甚至他的面容看起来都不悲不喜完全不给人有生命的气息。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杜姆甚至有点儿怀疑这是否真的是托尼的灵魂而只是一个投影雕像。托尼在分别前曾给杜姆了一点小提示，他们这一生就是饮鸩止渴的冒险之旅，杜姆对此感触完全无法和托尼相比但是他喜欢这个说法更好奇满意这概括。所以即使死亡也不该能让托尼·斯塔克平静，他应该在地狱或者天堂都掀起革命与叛逆，然后只有在陷入自己的怀中才能褪去那些疏离与尖锐，那些狂热与笑意，那些伪装与直白。但是托尼此刻却如此无动于衷地面对他，仿佛要向杜姆揭露出终结与离别的残酷与狰狞。爱让人疯狂，给人希望的同时也不动声色地将绝望缠绕进其中，时间越来越久杜姆的耐心也越来越崩溃，他一瞬间就想打破一切把托尼直接带回来，从过去，或者从地狱，他不在乎。
他更害怕的是现在的无能为力，理智与情感的双重思考后的无能为力。
托尼也许有点儿生气但是绝对不至于到如此冷漠的地步，他又再次来迟了一步？亦或者斯特兰奇和托尼说了什么？杜姆对于总是处在疑问以及迟到的处境中而生出了极端的愤怒，爱也许让人能够眩晕一时但是不能使得人永久昏迷，末日博士不是什么童话爱情里的主角，这个世界的至尊法师并非选拔所以斯特兰奇能否完全桎梏住他还得另说，同样更加黑暗的想法已经生长迅速到几乎敢影响思考的程度——
托尼终于可以完全属于他了。
灵魂状态的他虽然完全不及鲜活生命千万分之一的魅力，但哪怕只是一缕残影也足够令人惊艳甚至回味。不再有羁绊与责任牵引，不再受自由与生命的诱惑，不再被世俗与命运分离，托尼·斯塔克将永远陪伴在杜姆的身边直到双方都陷入死亡的国度之中，那时杜姆恐怕都不会过于哀伤。
斯特兰奇在杜姆身后看不见那双眼睛已经汇聚出了怎样的阴鸷与决绝，但是托尼是尽收眼底。他太了解这个男人的点点滴滴以至于即使他现在处于怒火之中也能准确捕捉到杜姆的气场与神态变化背后的飓风正在形成的气息，相比起来，那几句轻微的讽刺倒是不是特别急需了。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虚弱，斯特兰奇在葬礼上发现了他后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居所“疗养”——托尼依旧觉得这说法有点儿讽刺——再经过了大概一两个月后，他才开始凝聚了点儿能发出简短的语言。所以为了满足托尼的吐槽欲，斯特兰奇随身都会带点纸笔让托尼随时能把想说的话迅速通过魔法羽毛笔能传递给他。
托尼对此的回复是一个中指。
因为这样完全不是对等的输出速度，甚至斯特兰奇三番五次拒绝了托尼要求他把自己导入数据变成人工智能的提议。托尼不理解斯特兰奇对他的执念，他甚至做好了打算看着杜姆什么时候会去他的纪念博物馆发现那个哨子再去找他，毕竟谁也不可能愿意错过传奇，也许这个世界依旧千疮百孔但是至少不再是曾经的荒废与绝望。复仇者联盟与神盾局依旧不是特别靠谱，法律与道德依旧在苦苦挣扎中，但是托尼觉得自己应该知足并且尽快接受死亡与离别的事实。他看见了他深爱的人们为他垂泪默哀，在葬礼上他依次亲吻了每个人的脸颊，当然他们看不到灵魂只能感觉到一阵微风掠过肌肤而已。斯特兰奇是最后一个，托尼对这个魔法师有点特别想法，因为好几次他都觉得斯特兰奇在看他但是又不像在看他。所以最后在犹豫了些许后，托尼决定给予这位患难与共已经升级成为心里的挚友一个平等的待遇。
斯特兰奇退了一步。
这回托尼是真的愣住了，他始终不懂这个男人，现在也一样。他既然亲眼目睹了托尼亲吻所有人为什么要回避这个亲吻，而且明明并不是个木讷严肃的男人为什么在自己自嘲会被他嘴炮碾压时眼睛流露出令他心头柔软的哀愁，以及托尼实在太想告诉他那个决定有多混蛋。但是托尼实在接触斯特兰奇的时间太少了，少到他有点儿可惜自己的生命那么快就结束了。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是托尼现在更需要解决的事是眼前一触即发的危险，魔法的对决会有什么后果托尼不知道但是目前涉事双方他都不愿意坐看任何一方受伤。
“维克多，至尊法师的口才不如我，所以你得耐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