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铁】痴人
*年下杜铁,MCU设定,NC19
*以下涉及拉托维尼亚的具体植物描写场景不要在漫画里和我抠细节,放过我
第十六章
辛西娅亲自迎接了他们,美丽的吉普赛女巫手捧着一束根茎花叶都是灿烂紫色的鲜花笑盈盈地伫立在国境线上,托尼和杜姆穿越过空间隧道就看见了她。这时候刚刚过了正午,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女人周围将万事万物都挑染了一个更高的亮度,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动起来就像长在她头上的云彩。托尼凑过去亲吻了她的手背与脸颊,虽然完全没有接触但是辛西娅说她感觉到了。杜姆代替托尼接过了那束紫鸭跖草,然后安静地拥抱了他的母亲。辛西娅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仿佛在安抚,又仿佛在传递支持与祝福。托尼突然想起来他还没见到那些生前曾经遗憾没有好好对待与告别的人,他温柔知性的母亲与倔强别扭的父亲,还有为他牺牲的伊森,甚至连娜塔莎也没有出现过。死亡仿佛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蒙蔽住什么都不让他看见,除了生还者居然没有人干扰他的平静,原来逝去是如此安静与孤独的一件事吗?托尼不清楚,他每条时间线都只经历过一次死亡,也许只是这次他比较幸运。
辛西娅当然看得见托尼,她的手指抬起到男人的灵魂脸颊那儿好像这样真的就能抚摸到她的另一位家人。通常情况下是没有父母会能理解自己活着的孩子去爱上一个已死之人,这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但是爱是无法权衡利弊的。这点她完全能体验到杜姆的感觉,作为同样与爱人阴阳两隔的不幸者,辛西娅明白这感情的沉重与坚韧。更何况,他的爱人值得她儿子做出这样的代价。
吉普赛女巫在杜姆十岁那年便离开了他在世界甚至宇宙中流浪,她任由自己的孩子摸索着长大成熟然后变强。仿佛她只不过是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一个路标,丈夫的死仿佛是一场双人葬礼带走了女巫的热情与希望。母子俩在托尼面前心照不宣地掩盖掉所有的争吵与冷漠,作为和托尼同时代的人,辛西娅非常清楚托尼的卓越之处和对这个世界的贡献。否则她不会在这个灵魂第一次到来拉托维尼亚时亲自迎接,托尼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家庭近十年的冰霜凝滞让女巫开始了有了更多期待与希望。
哪怕它看起来实在脆弱又渺茫。
托尼亲昵地凑过去邀请辛西娅一起共进晚餐,这位能力卓越的女巫没有拒绝甚至露出了微笑。她也许久没有和自己的儿子共处过,更何况这是她的新家人的第一次请求。杜姆走在略后面,他看着母亲给爱人介绍着拉托维尼亚的点点滴滴。托尼没有特意漂浮而是尽量保持着行走的姿态跟随在女巫身边,风仿佛是被操纵一般吹拂着大片的狼尾草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紫穗和羽绒两种都很常见但是毕竟不是特意种植所以分布得非常不均匀,看上去就像一片紫色的衣裙上笼罩着尚未驱散的烟雾,杜姆手里的紫鸭跖草已经拿了一会儿了但是依旧如同刚刚切割下来一般鲜艳明媚。这必定是因为魔法,但对于这个吉普赛家庭来说却是最为平凡的小事。托尼看起来很开心然后突然他回头转向自己的爱人飞来。
因为实在没反应过来杜姆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几步担心会不会撞到这个急躁的爱人,然而他依然没有避免爱人一头扎在自己的怀里。托尼确实过头了一些,但是此刻他只是灵魂所以两人没有什么冲撞。杜姆仿佛能透过托尼看见前面哈哈大笑的母亲,但是此刻他乐意放下些许骄傲去忽略此事,托尼的手轻微按着杜姆的胸甲或者说好像按着一样,声音完全没有一般亡者的哀怨与灵异甚能让人产生他还活着的错觉:“维克多,辛西娅答应了我她会亲自下厨,向我保证你会多吃点。不然,我要在你困倦的时候和你辩论民主自由的重要性与正当意义。”
“想骚扰我?你忘了之前的那个吻吗?托尼,我可不介意在这儿重温一次。”
“......看在辛西娅的份上,我劝你最好祈祷这辈子别让我有学会魔法的那天,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
我已经是了,杜姆的舌头将这坦诚的话语锁在了喉间没有吐出而是换了个更挑衅的回复:“那恐怕要到魔法干涸到连用道具和技巧都能称之为魔术的那天吧。”
托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也硬生生憋回去了:“我会和辛西娅说多放点胡椒。”
女巫的笑声已经非常清晰了,杜姆无法接触到爱人也不方便在此处灵魂出窍只能手持着那束花继续往前走。在经过女巫身边时,他听到了母亲用魔法语言在与他对话:[我很喜欢他,但我不看好你们。]
[我还以为你懂爱情] 杜姆毫不客气地回敬了这个从胚胎起就不断影响自己的女人,辛西娅的笑容还没有消散但是已经揭开了些许苦涩,亲人之间永远是能造成最严重伤害的凶手。
但托尼不知道,他正朝着他们跑来脸上有点儿别扭但是看得出来也确实是掩饰不住的欢喜,钢铁侠一生孤独没有自己的家庭却在死后有幸重新拥有一位活着的母亲。托尼无法像个普通人一样表现得排斥或者淡定,因为身份的特殊与关系的变化,他甚至有点儿回忆起自己金发的母亲与眼前棕发的女巫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他不是个称职的儿子,但是既然世界给了死后的他一个缓冲的机会,没有什么能阻挡斯塔克对家的渴望。他朝着杜姆与辛西娅跑去,就像初生的嫩芽感受到温度的方向然后开始尽力扩展延伸。
杜姆最终没有忍住灵魂出窍了,托尼撞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温度与触感,如同他们的爱情,永远没有准备好但从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觉得来不及。也许是因为钢铁侠走得够近了,而末日博士又刚好看得够全。